何为思念?
“日月,星辰,旷野雨落。”
可否具体?
“山川,江流,烟袅湖泊。”
可否再具体?
“万物是你,无可躲。
先生,秦霄贤

云深不知处——秦霄贤


切勿上升蒸煮🌙



【8】他发愿说:“从今以后,咋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


——杨绛《我们仨》


这个夏天过得很快,终于在夏末的时候九黎到医院拆除了束缚她长达近两个月的石膏,活动着已经恢复的脚腕忍不住笑着看向诊疗室外站着的男人,秦霄贤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脚踝上,看到她舒心的笑容也放心不少,医生简单嘱咐了几句后续的注意事项便告诉九黎可以回家了。九黎感受着脚踝处阔别已久的轻松忍不住小跳着到秦霄贤面前:“我真的现在感觉不要太好,真的就差插上翅膀去飞两圈了,旋儿。”

秦霄贤看到九黎满脸孩子气的笑容忍不住也笑着回应:“好,等我休息陪你出去飞两圈,咱们先回家。”说完揽着九黎的肩膀和医生道谢便抬脚离开。

车上,九黎接到顾念婉打来的电话,两个姑娘细细碎碎的说着闺蜜间的悄悄话,秦霄贤听着嘴角挂着微笑慢慢开着车。

“九黎,不是我吃醋啊,你最近真的和老秦太黏着了,我已经来南京出差半个月了,也没见你说想我,有了他你真的不要我了……”顾念婉撒娇般的声讨声刚刚好能被两个人都听到。

“大碗同学,九黎你就别肖想了,我都把九华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做人可别太贪心。”秦霄贤忍不住打趣。

“喂,老秦,你哪只手把何九华给我的?伸出来我看看,那货自打出去商演我连去小园子都看不到了,哎,说相声的男人连名字都是假的,本姑娘可消遣不起……”

“好啦好啦,看来你这不是对我的怨念呀,是对某华的怨念太深转移到我这儿了。”九黎听出顾念婉言语之中的怨怼,开玩笑的调戏顾念婉。

车上两个人相视而笑,和顾念婉闲聊了很久直到车子停在九黎家门口,挂断电话后,秦霄贤习惯性的帮九黎解开了安全带在副驾驶车门边等着背她,九黎看了看已经被解放的脚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笑嘻嘻的说:“怎么办?好像我们都习惯了你背我到家……”

“那就不用改这个习惯了。”秦霄贤好听的嗓音又一次让九黎柔软的心乱了节奏。

趴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夏末不算炙热的阳光倾泻下来,微风吹过的时候,九黎忍不住在秦霄贤的后勃颈处轻轻落下一个细吻,让秦霄贤按密码的手指忍不住一顿。

“旋儿,真好,还好是你。”

“那你可要把我抓的紧紧的啊,别松手。”秦霄贤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两个人到了家刚好快中午,九黎准备洗手开始准备午饭,这些日子九黎基本除了去院里开会都在家里做方案,秦霄贤会在早上买好早餐送过来,直到陪九黎吃完午饭再开车去小园子演出,晚场散场早点过来陪她直到她准备睡觉再开车回家。秦瑾妤起初有事打电话还会问他在哪,到后来直接吐槽秦霄贤:我说旋儿你要不直接黏在九黎身上好了,这可劲儿腻歪。秦霄贤忍不住调笑:那老姐你赶紧找个男朋友,这样就不至于嫉妒我和九黎了,老是打电话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九黎听到着忍不住伸手掐了把他胳膊,他笑着揽着九黎落在她额头上一个轻吻,伸手拿过茶几上的葡萄送到她嘴边,低头看着她认真的修改着设计方案。

“旋儿哥,中午给你做番茄牛腩好不好?”九黎洗完手挽着袖子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番茄转头问着秦霄贤。

“好呀,我给你做老干妈炒蛋,我保证这次一定发挥出我的水平,记得少放盐。”眉眼弯弯的秦霄贤走到九黎身后替她细心的系好围裙,然后伸手从背后环着她的腰埋头在她的脖颈,细细的嗅着她身上一如既往地好闻的味道。

“好的,只要不像上次一样让我和吃咸菜一样就好。”九黎笑着打趣他上回手一抖打翻盛盐的勺子一整勺盐倒进去惊慌失措的模样。

厨房里九黎熟练的处理食材,秦霄贤在一旁认真的清洗果蔬,两个人忙碌的身影伴着传来的欢笑嬉闹的声音,让整个房子充满了令人窝心的烟火气息。

午饭过后,秦霄贤揽着九黎依偎在沙发里两个人静静坐着,秦霄贤伸手在九黎的长发上轻轻地抚摸着,眼神里都是满的要溢出来的欢喜。

“九黎,我……”秦霄贤忽然低声开口。

九黎抬着头看他,他的欲言又止让九黎忍不住认真起来。

“我想和所有人说,你是我的,可我怕你被打扰怕你会因为这样被困扰,我不忍你受一点点委屈,可我好像做不到,我想好好保护你……”九黎看到他一向明亮澄澈的眼神里此刻蒙上了雾气,心底一疼,伸手拢在他的眉骨处,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手掌笼罩下的黑暗里,四目相对,温柔的声音响起:“旋儿,不要太担心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想好这些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失去什么为了我改变什么,我知道你是我的就够了,不需要你去证明什么。”秦霄贤伸手圈着她的腰。

“小时候呀,我总爱这样和我爸玩闹,黑暗里盯着对方的眼睛,我总是爱和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都会抱着我认真的听我说完,然后带我去买好吃的。旋儿,你也会的吧?”

“会的,以后我也会是你的超人。”

黑暗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揉碎的星星盛满了,九黎认认真真的收藏起来。


因为小园子下午还有演出,九黎的车被送去检修下午也要去院里开会。

“要不我先开车去小园子,然后你开车去开会,晚上过来接我就好。”秦霄贤一边将九黎需要带去开会的文件收拾在包里一边说着。

“好吧,也只能这样啦,我好久都没开车了,想起来还有点兴奋。”九黎在门口换上一双跟比较低的高跟鞋,搭配身上的套装刚好。

九黎从厨房拿出已经冲泡好的秋梨膏的杯子递给秦霄贤准备叮嘱却被他抢了话:“换季要记得多喝水,你个小唠叨鬼,每天要说很多遍,你倒是自己记得多喝水。”单手揽过九黎的细腰,紧紧的圈住她柔软的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好啦,你记得就好,松开我啦,一会你要迟到啦。”九黎脸腾的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他近在咫尺的绝色神貌,让九黎忍不住害起羞。

“呐,亲我一下就放开你。”秦霄贤坏主意的不肯松手。

九黎踮起脚准备落在他侧脸的吻却意外的落在他的嘴唇上,秦霄贤一脸得逞的表情全部落在九黎惊讶的眼神里,他温柔的扶着她的脖子,亲密又温柔细细的吻着眼前的姑娘直到九黎呼吸不顺畅才缓缓松开她,一脸坏笑的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姑娘。

九黎低着头不敢看眼前充满危险的男人,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恼怒的挣开他匆匆的拎上东西逃也似的出了门,只留一脸笑意全是得逞后的惬意的男人收拾好剩余的东西锁好门上车。

九黎赌气似的上车之后也没和男人说话,侧头看着沿路的风景,男人悄悄的留意着她还带着微红的脸颊笑的肆意。

不算很远的路程接近终点,九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说:“一会你直接开进你们剧场的停车场吧,东西挺多你走着过去也不方便,我再开出来就行。”

秦霄贤点了点头,好看的眉头一皱,他看到剧场后门门口聚集的人群比往常要多,少说有百十号人,忍不住有些担心,还没出口身边的九黎也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场景。

“九黎,把墨镜带上吧。”秦霄贤几分无奈的说着。

九黎懂他的意思,乖乖的从包里取出墨镜带上,心底不禁有一丝紧张,这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没关系,我没关系。”九黎伸手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担心。

秦霄贤隔着墨镜侧头看着她,微微弯起嘴角笑了,他知道九黎是为了让他放心。

车子开到剧场后门院子前,已经提前等待着秦霄贤的粉丝们在看到熟悉的车之后立刻像是注入了强心针一样活跃起来,秦霄贤放慢了车速往院子里开去,人群随着车子往里移动,车窗上的保护膜并不能阻挡所有视线,至少前挡玻璃的透明基本可以说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副驾驶上的九黎,人群里开始充满惊讶的质疑声:天哪,不是我看错了吧,副驾上有个女生?姑娘们随着车辆向院子里走去,到达停车场门口被保安的防护线拦在外面,只能看到秦霄贤的车缓缓驶入不远的停车位,各种惊诧的疑惑不断地冒出,都握着手机紧张的看着刚停稳的车辆。

“那个,刚才是不是被看到了?”九黎有些紧张的吞咽这口水,小心翼翼的问秦霄贤。

“应该是吧,没准备好对不对?出门前自信满满的九黎呢?小傻瓜,你不是说没关系么,以后别逞强。”秦霄贤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揉了揉她的头发提醒她下车。

九黎被他说的忍不住有点小心虚乖乖的下了车,远处等待很久的姑娘们在看到秦霄贤下车后都呼喊着:老秦老秦,秦霄贤微笑的对苦苦等他的姑娘们点了点头,转身打开后备箱,九黎一下车的时候其实能听到不远处的议论声:真的是个女生哎,不是吧?是老秦的朋友么还是女朋友啊?我要哭了,好酸。各种各样的猜测九黎不敢细细去听,只是静静地随他走到后备箱处。意料外的秦霄贤从一个纸袋中拎出一双平底鞋放在地上:“九黎,换鞋。”

九黎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鼻头一酸,温声温气的点了点头换了鞋子,秦霄贤看着眼前有点懵的姑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该让她面对这些议论,有些心疼的帮她把鞋子装好关上后备箱。

拎好他的东西站在一边看着上了车系好安全带的九黎:“那你慢点开车,晚点忙完了给我打电话,记得过来接我。”

九黎无法无视那么多双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着:“好的,记得,那我先走了。”说完关上车窗踩下油门准备驶离停车场。

秦霄贤冲着外面还在等他的姑娘们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进剧场了,姑娘们和他打着招呼。九黎的车驶过人群的时候,姑娘们自觉的让开道路,甚至有几个姑娘冲着九黎喊着:“姐姐开车注意安全。”九黎隔着车窗都听到了,笑着点了点头。

九黎紧张的心情不禁被善良的姑娘们抚平了不少,整理了心情开车去设计院。


小园子里,秦霄贤刚推门进来坐下,九香就紧跟他的步伐来了,一进门就问:“我说旋儿,你今天带九黎来了?我一进来外面的人都问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给我弄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九黎来了么?哪呢?”九芳刚好从台上彩排下来,听到九香的话以为九黎到后台来了,便忍不住逗秦霄贤。

秦霄贤在一边整理着刚带过来的大褂准备找个衣架挂起来熨一下,低头说着:“刚送我进来,去她们单位开会去了。”手里握着熨烫机仔细的开始整理大褂。

“可惜了,我还想着好久没见九黎了和她叙叙旧,啧啧。”九芳在一边端着茶杯笑嘻嘻的说。

“九芳,旋儿一会收拾你可别怪我这个父亲没提醒你啊。”九香贼嘻嘻的瞅了一眼情绪不太对的秦霄贤又递给九芳一个眼神。

九芳瞬间明白了,走到秦霄贤跟前勾着他的肩膀说:“旋儿,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有些委屈我们自己得咽,包括九黎也一样。”

秦霄贤放下熨烫机盯着眼前黑色缎面的大褂出神,她说她最喜欢他穿这身大褂,她说她最喜欢他在台上无忧无虑的笑,她说她也喜欢台下安静细腻不吵不闹的他,每一面的他都喜欢,可是他不想她再露出刚才那种担忧紧张的表情。

“芳芳,道理我都懂,可她本来不用承受的。”

在秦霄贤和九芳九香说着话的同时,网上的消息像是张了翅膀一样飞速的流传着,任何时候都不缺少看八卦花边新闻消遣的人。很多张下午秦霄贤上班的图被传到网上,各种各样的文字被编辑出来,虽然不是什么激进的言论,但也以火爆的流传及转发一时间攻陷了热搜。其实大多也都是诸如:我好酸,下午看到老秦副驾坐的漂亮姐姐,想魂穿;我们大猪蹄子是有主了么? 热搜下面短时间被多条评论淹没,都是询问这个女生是谁?是老秦女朋友么?一时间网上因为两个人热闹的不行。

然而正主的两个人都没有时间看手机,秦霄贤在演出结束后下了台才被九泰拿着手机塞到手里才看到微博上的文字,他站在原地就穿着那身黑色的缎面大褂足足五分钟浏览了基本上热度高的信息,所幸在质疑声中没有中伤九黎的,这让他放心不少。

“这天比你想的要来得早,是不是?但是你不算后悔对不对?”九泰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珍惜。”

秦霄贤抬手勾着九泰的肩膀释然的笑着:“借您吉言,婚礼的时候你得多喝几杯。”

“可说好了,婚礼要是不是你和九黎,我就带着芳芳二哥去砸场,甭管你信不信啊。”

秦霄贤笑着推了把九泰:“去你的吧,我信还不行么。”


九黎这边七点四十多刚结束研讨会,散场后的她静静坐在偌大的会议室里,投影仪器的细微运转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出,九黎合上面前的文件,双肘撑在桌面上,伸手捏了捏眉心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身后的门打开了,叶溪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放在九黎手边轻声说着:“九黎姐,喝点热茶吧。”

被叶溪的声音打断放空的九黎抬起头微笑着说:“辛苦了,这段时间你一个人忙前忙后。”伸手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叶溪坐下。

叶溪坐稳后,九黎继续开口:“小溪,你做助理三年了对吧,我记得我来这的第三天你就被安排来实习,你是你们那届最出色的,有没有考虑过别的?”

“九黎姐,是我做的不好么?我……”叶溪听了九黎的话瞬间慌了神。

“没有,傻姑娘,相反这三年你做的很好,也有了足够的经验,另外我听说你的证书已经考下来了,我这有院长的推荐留学名额,我想推荐你去,不知道你愿意么?虽然我并不是很情愿把你这么好的助手送走,但是我也不能挡住你的路不是?”九黎笑着拉住叶溪激动的手温柔的说着。

叶溪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红着眼睛攥紧九黎的手,九黎抽出一只手从包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和一个小礼盒,推到叶溪面前;“这里是我的推荐信和留学的办理文件,这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希望我们叶溪以后得路越走越长越走越宽敞。”

叶溪看着眼前的东西还有面前温柔一脸笑意的九黎忍不住一把抱着九黎,眼泪吧嗒吧嗒的落着嘴里尽是说不出的感激。

九黎安慰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两个人的情绪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九黎看到顾念婉的名字在屏幕上时快速的划过接听键:“我的婉婉,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啦?不像你的作风呀?……”

“你个没心没肺的,你怎么还这么心大呢?你没看热搜么,都是你的照片,你的私信没爆炸么?你的微博评论已经爆炸了……”顾念婉大音量的声音一下子炸乱了九黎。

“不是,婉婉你和我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一句?”

“你下午送老秦去上班了是不是?别和我说那个女人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那这个故事就是另一场腥风血雨了……”九黎似乎都隔着电话看见顾念婉摩拳擦掌的样子了。

“等一下你说热搜怎么了?下午……等一下你是说我下午去送旋儿的事情上了热搜?”九黎的心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没错,我的傻孩子,你一下午忙的没看手机么,你现在看看微博,能吓死你我觉得……”顾念婉后面的话絮絮叨叨传过来,九黎没有精神去听,她退出通话页面点开微博,红色的数字还在不断地变化吓到九黎。

“你是不是看见了?九黎,吓到了吧,听着啊,私信发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别去看知道不?评论我都看的差不多了,你不要去看,就当做不知道。听见没?要不我就投诉给你微博整封号…听我话,别逼我啊”顾念婉的关心的话狠狠地砸过来,让九黎哭笑不得,顾念婉是怎么把自己富二代的人设从她这混成山大王的,九黎这次是彻底懂了。

“婉婉,你别激动,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能承受压力的,别担心了嗯,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接旋儿了。不和你聊了,记住一句话,别太担心我,爱你么么哒。”九黎安慰着顾念婉。

挂断电话后忍不住看着手机上还在不断上升的数字,叹了口气,叶溪在一边看着问:“九黎姐,没事吧?”

“没什么,你收拾收拾回家吧,不早了,今天辛苦了。”

目送叶溪离开的身影,九黎坐在会议室里最末端的位置,手机因为下午讲解方案的时候蓝牙连接着大屏幕,她伸手点开私信那栏,成千上百条私信蹦出来,九黎一个个静静的翻看着。有带着好奇来询问的有不是很善意的质疑的有满心欢喜来祝福的有戾气颇重声讨的,无疑都是关于秦霄贤的。九黎没有全部看完,因为还在不断地有新的私信发过来,还有她的微博里,她发的仅有的几张日常,也被过分解读为和秦霄贤一起去的,和顾念婉去游玩拍下的照片也被解读成:老秦的拍照技术真好,把小姐姐拍的好漂亮,粉丝数量也激增了不少,九黎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笑还是哭,心底里不是慌张也不是难过,她忽然脑海里闪出一个身影,那个总是温柔体贴的男人,这便是他的日常,这是他每天都重复经历的事情,那他呢?是无奈还是困扰?他好像从来也没提过,看见那些热情的姑娘们他还是面带微笑的打着招呼。这一刻,九黎忽然好想立刻去见他,想立刻到他身边。

九黎踱着加快的步伐来到停车场驾驶着车辆加速向剧场开去,初秋的夜风穿过车窗上露出的缝隙钻进车里,九黎没有伸手关上窗户而是感受着凉风,让她清楚的知道了此刻她的心里是真真切切的想要立马出现在那个男人身边。

不到九点九黎开车来到了剧场后院的停车场里,在九黎开车出现的时候,一些仔细的姑娘已经发现这车是秦霄贤的,人群立刻有些热闹起来。九黎一路没有停顿直接驶入停车场,停稳车后,她拿起手机给秦霄贤发了条信息:旋儿哥,我在剧场外等你。

大抵是此刻秦霄贤正在演出所以并没有回复,九黎打开车载音乐和天窗,熟悉的旋律想起来,是《红豆》,王菲清丽悠长的嗓音抚平了九黎不安的心情,静静地靠着座椅盯着雾蒙蒙的天色,脑海里都是那个叫做秦霄贤的男人,他独立坚强的身影,或许他还带着些许孩子气,可他已经要学会承受这些压力,他或许把不便言说的难受掖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可他从来没显露在人前,他永远笑着面对所有喜爱他的人,或可爱或傻里傻气,可能他也曾经很脆弱,也需要个人拍拍他的肩膀堵住他的耳朵自私的告诉他:不要去听不要去看。九黎现在满满的心疼让她整个人都陷入负面的情绪里。

手机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九黎,看到备注后立刻接起电话:“你演出完了?”

“嗯,你到了是么?乖乖在车里等我,晚上降温了外面冷,我收拾一下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出来了。”秦霄贤一如既往的好听的嗓音让九黎安心不少。

秦霄贤听着她无虞的声音可心里还是不放心,换下大褂走到上场门的侧目条趁着九泰转身的间隙和九泰打了声招呼,座位比较偏的观众席也看到了那个可爱的男孩站在那边乖乖的挥手的模样。

秦霄贤和九香一起出了剧场门,看见秦霄贤和九香出来,九黎从车上下来礼貌的和九香打着招呼:“九香,晚上好,演出顺利吧。”

九香笑着点了点头:“来了很久了么?旋儿不舍的让你进来估计是怕后台这些个大小子吓坏你。天变凉了,不和你两聊了,赶紧回吧。”

“好的,那路上慢点。”九黎乖乖的跟着秦霄贤上了车。

“吃了晚饭了么?手怎么这么凉?”秦霄贤在握了握九黎的手之后声音忍不住沉下来。

“没呢,刚结束我就过来了,怕你等久了。”九黎忍不住嘟着嘴低声说着,小心得避开男人快要杀人的眼神。

“我……”秦霄贤还没说完的话被九黎一句我饿了的撒娇话堵的严严实实,只能握着方向盘没了脾气的开车。

路过门口的巷子,秦霄贤减缓车速和一直等在门口的姑娘们打着招呼,降温后的天气里等在这里多久都是不容易的。

车子驶离剧场之后,秦霄贤转头看着在一旁乖乖目视前方不言语的姑娘:“怎么了?让人点了哑穴了?”伸手揉了揉九黎的长发,看着她炸毛的头发忍不住笑着。

九黎蹩着嘴瞪了这个使坏的男人一眼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抓了两把:“哈哈哈,终于体验了一把九香的感觉,就是吧太扎手了。”

秦霄贤听着九黎认真的评论着薅头发的感受笑的揉了揉她绵软的脸蛋。

“饿了吧?下回吃了饭再来,太晚了吃饭对胃不好。”

“道理你都懂,可你还是照顾不好你自己。”九黎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说着。

“这样也好,我来照顾你。旋儿哥。”九黎伸手伏在他修长分明的手上,一瞬被他反握在手里。

“你看了那些网上的东西了,对不对?”秦霄贤小心翼翼的问着。

“对呀,不,准确的说,没看完,我看见很多祝福我们的话,看了很多称赞我的话,除了这些什么都没看,我发誓。”九黎像是怕他不信,伸出三根手指作势要发誓一样。

秦霄贤听完她的话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意翻涌,她懂事明理的让人心疼,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他,好让他不用那么自责。

“旋儿,婉婉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什么都不要看,她特别厉害的用封号威胁我,我知道她是在为我好,你也是在担心我,可是这才第一步,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以后还怎么陪你,你还要经历的风雨不会少,我不能自私的捂着你的耳朵和眼睛,可我可以陪着你。”九黎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尽力压制着心底的波澜,那些负面的情绪她一点都不想带给他。

前面路口正值红灯,六十五秒。

秦霄贤解开安全带俯身过来,勾着九黎的脖子,霸道又侵略的吻住九黎绵软的嘴唇,九黎瞪大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两个人沉溺在彼此给与对方的甜蜜中,直到后车鸣起的喇叭声让九黎瞬间恢复清醒,伸手拍了下面前的男人,脸色红润的像只熟透的虾子:“开车。”

秦霄贤低头亲了下九黎的额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驶离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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